第5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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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6 章
一想到那個丫頭毫不留情的轉身離去，言辭之間大有和他老死不相往來的意思，就氣不打一處來。
元清一本本撿起那些跌落在地的書籍信件，重新放在案上，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邊：“王爺給的承諾是很好聽，很動人，可你也只是說一說，並沒有真的做什麽。她一走，你就真的不讓人尋，回來還發怒。王爺根本沒有察覺自己的錯處，而是心安理得的享受她這麽多年對你的順從，如今她不順從了，你就開始惱羞成怒，氣的，只怕不是那丫頭離你而去，而是她不像從前那樣聽話，受你擺布吧？”
不知道是不是錯覺，閃爍的燈火下，元清忽然笑了一下，那笑容讓人感受不到任何暖意，反倒是頗為諷刺。
“王爺說自己心裏有她，喜歡她，那就應該鍥而不舍。喜歡是什麽？姑娘不要你，你就放棄？當年侯爺可是從夫人很小的時候就守著了，十年，十五年，二十年……他從未有過怨言，老奴想，就是要他花上一輩子的時間，只要夫人最終點頭，他也是無怨無悔的。這一點，王爺當真不如您的父親。”
他生氣，楚燁卻平靜了。
“本王沒有見過父母，也沒有愛過別人。”楚燁轉過身來，神色冷淡，滿室燈火都難以照亮那一雙幽深的鳳眸。
四目相對，他忽然勾唇一笑，頗為無奈道：“我究竟要怎麽做……”
“人如今走了，走的無影無蹤，王爺不去追尋，竟在這問老奴該怎麽做？”元清對他阻止自己去尋很介懷，完全猜不透這位王爺的心思。
為此，正心生不滿，話語似水，十分冷漠。
“不去追尋？”楚燁擡手輕輕敲了敲身側的博山香爐，漫不經心道，“這麽多年，你覺得本王就是這樣糊塗之人？”
糊塗到真的會放任那小姑娘獨自在外，而自己則心安理得站在暖意融融的屋內說想她。
“老奴如今是愈發看不懂王爺了。”
元清看了看窗外夜景，沈吟道，“還有蕓夫人。既然王爺從未愛過別人，蕓夫人又當如何處置？您想和南枝好好的，這種三心二意傷她心的事還要在做嗎？”
敲打博山爐的指尖停住，頓在半空，鳳眸輕輕合上，楚燁緩緩葉出一口氣：“知道。”
“知道？”
“我有數。”
一口一個有數，卻不說如何安排，也不提尋找南枝一事，模棱兩可，毫無態度可言。元清終於忍無可忍，冷冷淡淡道：“既然王爺還是這種態度，老奴只好違抗您的命令，自己去把人找回來！讓那丫頭失望的是王爺，不是老奴，我想，南枝還是願意見我這個元叔的！”
說完揖手一禮，要退出屋內。
楚燁看著他，抿唇不語，面無波瀾。
直到元清準備拉門，一道強勁的力量直接先一步推開門。
子伊匆匆而來，黑色勁裝上沾滿了雪水，他站在楚燁面前低聲道：“屬下有個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訴王爺。”
劍眉上挑，鳳眸微睨，紫袍男人靜待回答。
“南枝小姐被人拐了。”子伊將一路跟蹤看來的如實相告，“就是那個你很不喜歡的江大人把她給拐跑的。”
身後，元清詫異回頭：“什麽？”
子伊一臉淡定的說：“江橫把南枝小姐拐回家了，那小破屋子只有一張長塌可以睡覺，現在熄了燈，他們還說了悄悄話，也不知道兩個人是不是睡在一個被窩。”
子伊自顧自的說著，完全沒註意到兩人臉色漸沈，越來越難看。
“估計是睡在一個被窩了，看不出來這個江橫還有這手段，三言兩語就把南枝小姐哄了。”
他還在發表見解，為了不讓他的瞎話越說越多，元清趕緊將人制止：“子伊不要胡言！”
少年握緊手中佩劍，仰頭不服：“我可沒胡說，親眼所見！不信你去瞧瞧。”
“江橫好歹是個讀書人，怎會不知禮義廉恥做出這等事來！”
“讀書人怎麽了？”子伊瞥向楚燁，目光冰冷，像是千年不化的冰原，“王爺說了，百無一用是書生，這世上的讀書人自詡才華，其實最是虛偽，最是無恥，最是……”
“好了！”隨著楚燁目光僵冷，臉色發黑，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，元清連忙動手趕人，“王爺知道了，這幾天找南枝你也累了，先回去歇著。”
這小子性格直爽，說話更是從來不過腦子，根深蒂固的毛病，多年也改不過來。元清扯著他的袖子把人拽到門口，打發道：“走走走，王爺也要歇著了。”
“元叔，我剛回來，熱茶還沒喝上一口你就趕我。”子伊聲音清冷，但是該說的話卻一句也不曾少說，他擡頭瞅了眼長身玉立的楚燁，不解，“王爺今天還能睡得著？小姐都跟人跑了，我看要不了多久，小小姐都生出來了……啊！元叔，你打我幹嗎？”
子伊的話越說越離譜，元清直接揮手就是一拳，打在少年瓷實的肌肉上：“多嘴！還不快走？”
那一拳對子伊來說並不痛，但他還是揉著胳膊，苦惱道：“王爺總是訓我，連你也打我。”
“再不走還打！”
子伊撇撇嘴，終於在他越來越黑的臉色下極不情願的縱身躍上屋檐，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那煩人的小子離去後，元清重新關上門，將雪天夜色擋在門外。看著楚燁那淩厲的目光和稍稍扭曲的俊美五官，剛想安慰幾句，誰知對方已先開口。
“你要本王對她好，不要光說不做，可這丫頭轉身就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，本王要怎麽對她好？還要做什麽！”
楚燁面色鐵青，嘴角勾起的弧度邪肆又冷漠。鳳眸冷光閃爍，璨然的燈火斜斜射入，照亮了那一抹殘忍嗜血的怒意。
垂落的紫袍下，清晰可見他的手在微微顫抖，渾身上下殺氣浮動，直逼人心口。元清心中駭然，忙道：“王爺，那小子說話一向不過腦子，有什麽說什麽，還愛添油加醋，萬萬不可全信啊！”
“我當然知道子伊什麽性子，”目光瞥來，滿眼皆是森寒冷漠，“但他從不說謊。”
“眼見未必為實，子伊既然說是黑燈瞎火，裏面究竟如何他也沒有看見，王爺就算不相信江橫，也要相信小姐。難道她在你心中就是個三心二意，不守禮法的隨便女子麽？”
一句話說得楚燁面色漸緩，皺了皺眉，慢慢轉開視線。
“現在王爺打算怎麽辦？小姐賭氣不肯跟您回來，老奴見您也在氣頭上，難不成就放任小姐和江橫在外？”元清是個明白人，不偏袒誰，就事論事道，“依老奴看，八成是小姐無處可去，恰巧遇到江大人，被帶回去躲雪。”
“恰巧？”薄唇微動，楚燁哼聲，“本王看他就是蓄謀已久。”
雪夜街市蕭條至極，別說人影少見，就是野貓野狗也知道找處地避一避，那江橫偏偏在這種時候出來，不是蓄謀已久是什麽！
真是個該死的！
有些事聽到了就已經很不爽，仔細想想，更是讓人惱火。
惱火到來說出口的話都酸溜溜的，好像在多年的老陳醋中泡過一樣
“高床軟枕的琙王府她不要，非跑出去跟人擠在鄉野破屋中，還開心的不得了？都這樣了，還要本王做什麽？什麽都不用做了，由著她去吃盡苦頭去！”
元清清了清嗓子，低聲道：“子伊只是說小姐和江橫說了悄悄話，並未說她很開心。”
“心心念念的要離開，一口一句江橫，如今得償所願，能不開心？”楚燁撩袍坐在長椅上，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頭，神情疲憊，呼吸也不再平穩，似乎真被氣的不輕。
“既然知道小姐身在何方，那王爺下一步要怎麽做？”
“怎麽做？”他擡眸，語氣不屑，“我還敢去逼她嗎？只要江橫不傷害她，只要她開心，先放養。”
“老奴問的不止於此。”元清揖手，“再過幾日就是迎蕓夫人入門的日子，萬事俱備，蕓夫人也頗為期待，不知王爺……”
差點忘了還有個蕓昭，本就煩慲的心情更是無比浮躁，一句話也聽不進去：“迎什麽迎，哪有心情？”
“那蕓夫人那邊？”
楚燁望了他一眼，沈默半響不語。
元清不急不慢道：“蕓夫人那邊，老奴可代王爺去說。不過不知王爺是暫時不迎，還是永不再迎蕓夫人過門？如果是永不再迎，她是否還能再住在府中？若不住在府中，王爺打算怎麽處置此事？”
提到蕓昭，楚燁就會想起南枝。自從她住進王府後，南枝似乎從來也沒有開心過，離開的那天更是滿眼委屈的站在風雪中，寧可凍死，也不願意再回來。
“殿下，你是不是又出去找女人了？”
“殿下，你為什麽總是去那些地方”
“殿下，你今天不許出去鬼混”
她真的挺愛管著他的。
有時候兇巴巴，有時候楚楚可憐，有時候不講道理的命令……這些楚燁以前只覺得煩，從沒想過有一天聽不到了，徹底自由後，會發了瘋的去想。
然後意識到自己早已習慣了管束。
原來真正束縛他的從來不是南枝，而是他自己。
是他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啊。
元清見他不吱聲，又問：“王爺，請問您打算如何處置蕓夫人？”
子伊：我會說話，要多說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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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想到那個丫頭毫不留情的轉身離去，言辭之間大有和他老死不相往來的意思，就氣不打一處來。
元清一本本撿起那些跌落在地的書籍信件，重新放在案上，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邊：“王爺給的承諾是很好聽，很動人，可你也只是說一說，並沒有真的做什麽。她一走，你就真的不讓人尋，回來還發怒。王爺根本沒有察覺自己的錯處，而是心安理得的享受她這麽多年對你的順從，如今她不順從了，你就開始惱羞成怒，氣的，只怕不是那丫頭離你而去，而是她不像從前那樣聽話，受你擺布吧？”
不知道是不是錯覺，閃爍的燈火下，元清忽然笑了一下，那笑容讓人感受不到任何暖意，反倒是頗為諷刺。
“王爺說自己心裏有她，喜歡她，那就應該鍥而不舍。喜歡是什麽？姑娘不要你，你就放棄？當年侯爺可是從夫人很小的時候就守著了，十年，十五年，二十年……他從未有過怨言，老奴想，就是要他花上一輩子的時間，只要夫人最終點頭，他也是無怨無悔的。這一點，王爺當真不如您的父親。”
他生氣，楚燁卻平靜了。
“本王沒有見過父母，也沒有愛過別人。”楚燁轉過身來，神色冷淡，滿室燈火都難以照亮那一雙幽深的鳳眸。
四目相對，他忽然勾唇一笑，頗為無奈道：“我究竟要怎麽做……”
“人如今走了，走的無影無蹤，王爺不去追尋，竟在這問老奴該怎麽做？”元清對他阻止自己去尋很介懷，完全猜不透這位王爺的心思。
為此，正心生不滿，話語似水，十分冷漠。
“不去追尋？”楚燁擡手輕輕敲了敲身側的博山香爐，漫不經心道，“這麽多年，你覺得本王就是這樣糊塗之人？”
糊塗到真的會放任那小姑娘獨自在外，而自己則心安理得站在暖意融融的屋內說想她。
“老奴如今是愈發看不懂王爺了。”
元清看了看窗外夜景，沈吟道，“還有蕓夫人。既然王爺從未愛過別人，蕓夫人又當如何處置？您想和南枝好好的，這種三心二意傷她心的事還要在做嗎？”
敲打博山爐的指尖停住，頓在半空，鳳眸輕輕合上，楚燁緩緩葉出一口氣：“知道。”
“知道？”
“我有數。”
一口一個有數，卻不說如何安排，也不提尋找南枝一事，模棱兩可，毫無態度可言。元清終於忍無可忍，冷冷淡淡道：“既然王爺還是這種態度，老奴只好違抗您的命令，自己去把人找回來！讓那丫頭失望的是王爺，不是老奴，我想，南枝還是願意見我這個元叔的！”
說完揖手一禮，要退出屋內。
楚燁看著他，抿唇不語，面無波瀾。
直到元清準備拉門，一道強勁的力量直接先一步推開門。
子伊匆匆而來，黑色勁裝上沾滿了雪水，他站在楚燁面前低聲道：“屬下有個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訴王爺。”
劍眉上挑，鳳眸微睨，紫袍男人靜待回答。
“南枝小姐被人拐了。”子伊將一路跟蹤看來的如實相告，“就是那個你很不喜歡的江大人把她給拐跑的。”
身後，元清詫異回頭：“什麽？”
子伊一臉淡定的說：“江橫把南枝小姐拐回家了，那小破屋子只有一張長塌可以睡覺，現在熄了燈，他們還說了悄悄話，也不知道兩個人是不是睡在一個被窩。”
子伊自顧自的說著，完全沒註意到兩人臉色漸沈，越來越難看。
“估計是睡在一個被窩了，看不出來這個江橫還有這手段，三言兩語就把南枝小姐哄了。”
他還在發表見解，為了不讓他的瞎話越說越多，元清趕緊將人制止：“子伊不要胡言！”
少年握緊手中佩劍，仰頭不服：“我可沒胡說，親眼所見！不信你去瞧瞧。”
“江橫好歹是個讀書人，怎會不知禮義廉恥做出這等事來！”
“讀書人怎麽了？”子伊瞥向楚燁，目光冰冷，像是千年不化的冰原，“王爺說了，百無一用是書生，這世上的讀書人自詡才華，其實最是虛偽，最是無恥，最是……”
“好了！”隨著楚燁目光僵冷，臉色發黑，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，元清連忙動手趕人，“王爺知道了，這幾天找南枝你也累了，先回去歇著。”
這小子性格直爽，說話更是從來不過腦子，根深蒂固的毛病，多年也改不過來。元清扯著他的袖子把人拽到門口，打發道：“走走走，王爺也要歇著了。”
“元叔，我剛回來，熱茶還沒喝上一口你就趕我。”子伊聲音清冷，但是該說的話卻一句也不曾少說，他擡頭瞅了眼長身玉立的楚燁，不解，“王爺今天還能睡得著？小姐都跟人跑了，我看要不了多久，小小姐都生出來了……啊！元叔，你打我幹嗎？”
子伊的話越說越離譜，元清直接揮手就是一拳，打在少年瓷實的肌肉上：“多嘴！還不快走？”
那一拳對子伊來說並不痛，但他還是揉著胳膊，苦惱道：“王爺總是訓我，連你也打我。”
“再不走還打！”
子伊撇撇嘴，終於在他越來越黑的臉色下極不情願的縱身躍上屋檐，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那煩人的小子離去後，元清重新關上門，將雪天夜色擋在門外。看著楚燁那淩厲的目光和稍稍扭曲的俊美五官，剛想安慰幾句，誰知對方已先開口。
“你要本王對她好，不要光說不做，可這丫頭轉身就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，本王要怎麽對她好？還要做什麽！”
楚燁面色鐵青，嘴角勾起的弧度邪肆又冷漠。鳳眸冷光閃爍，璨然的燈火斜斜射入，照亮了那一抹殘忍嗜血的怒意。
垂落的紫袍下，清晰可見他的手在微微顫抖，渾身上下殺氣浮動，直逼人心口。元清心中駭然，忙道：“王爺，那小子說話一向不過腦子，有什麽說什麽，還愛添油加醋，萬萬不可全信啊！”
“我當然知道子伊什麽性子，”目光瞥來，滿眼皆是森寒冷漠，“但他從不說謊。”
“眼見未必為實，子伊既然說是黑燈瞎火，裏面究竟如何他也沒有看見，王爺就算不相信江橫，也要相信小姐。難道她在你心中就是個三心二意，不守禮法的隨便女子麽？”
一句話說得楚燁面色漸緩，皺了皺眉，慢慢轉開視線。
“現在王爺打算怎麽辦？小姐賭氣不肯跟您回來，老奴見您也在氣頭上，難不成就放任小姐和江橫在外？”元清是個明白人，不偏袒誰，就事論事道，“依老奴看，八成是小姐無處可去，恰巧遇到江大人，被帶回去躲雪。”
“恰巧？”薄唇微動，楚燁哼聲，“本王看他就是蓄謀已久。”
雪夜街市蕭條至極，別說人影少見，就是野貓野狗也知道找處地避一避，那江橫偏偏在這種時候出來，不是蓄謀已久是什麽！
真是個該死的！
有些事聽到了就已經很不爽，仔細想想，更是讓人惱火。
惱火到來說出口的話都酸溜溜的，好像在多年的老陳醋中泡過一樣
“高床軟枕的琙王府她不要，非跑出去跟人擠在鄉野破屋中，還開心的不得了？都這樣了，還要本王做什麽？什麽都不用做了，由著她去吃盡苦頭去！”
元清清了清嗓子，低聲道：“子伊只是說小姐和江橫說了悄悄話，並未說她很開心。”
“心心念念的要離開，一口一句江橫，如今得償所願，能不開心？”楚燁撩袍坐在長椅上，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頭，神情疲憊，呼吸也不再平穩，似乎真被氣的不輕。
“既然知道小姐身在何方，那王爺下一步要怎麽做？”
“怎麽做？”他擡眸，語氣不屑，“我還敢去逼她嗎？只要江橫不傷害她，只要她開心，先放養。”
“老奴問的不止於此。”元清揖手，“再過幾日就是迎蕓夫人入門的日子，萬事俱備，蕓夫人也頗為期待，不知王爺……”
差點忘了還有個蕓昭，本就煩慲的心情更是無比浮躁，一句話也聽不進去：“迎什麽迎，哪有心情？”
“那蕓夫人那邊？”
楚燁望了他一眼，沈默半響不語。
元清不急不慢道：“蕓夫人那邊，老奴可代王爺去說。不過不知王爺是暫時不迎，還是永不再迎蕓夫人過門？如果是永不再迎，她是否還能再住在府中？若不住在府中，王爺打算怎麽處置此事？”
提到蕓昭，楚燁就會想起南枝。自從她住進王府後，南枝似乎從來也沒有開心過，離開的那天更是滿眼委屈的站在風雪中，寧可凍死，也不願意再回來。
“殿下，你是不是又出去找女人了？”
“殿下，你為什麽總是去那些地方”
“殿下，你今天不許出去鬼混”
她真的挺愛管著他的。
有時候兇巴巴，有時候楚楚可憐，有時候不講道理的命令……這些楚燁以前只覺得煩，從沒想過有一天聽不到了，徹底自由後，會發了瘋的去想。
然後意識到自己早已習慣了管束。
原來真正束縛他的從來不是南枝，而是他自己。
是他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啊。
元清見他不吱聲，又問：“王爺，請問您打算如何處置蕓夫人？”
子伊：我會說話，要多說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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